五名玩家臉色說不出的難看,互相望著對方,總覺得每個人都印堂發(fā)黑,看上去一臉短命相。但眼下,這四個光圈的可容納人數(shù)都很少。
他的右手無名指輕輕動了一下。蜥蜴已經(jīng)痛的跌坐在地,汗如雨下。“彌羊先生。”
幾名玩家趁著夜色,鬼鬼祟祟潛入垃圾站,像六只老鼠一樣在垃圾堆里暢游。“什么也沒發(fā)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yè)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開賭盤,快點開賭盤,就賭主播能不能從里面活著出來。”
這里的水溫比起冰湖表層位置要高許多,秦非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他沒有第一時間打開家門,而是從塑料袋中抽出報紙,整整齊齊鋪在了王明明家門口的地面上。
林業(yè)突然福至心靈,趕緊遞上了鏡托。
赫然便是玩家們的臉。他被鬼從18樓一直追到1樓,追得腦袋都快短路,暈乎乎地回頭問秦非:“你不是說你有辦法?”
秦非趕到活動中心時,整棟建筑空空蕩蕩,所有玩家全都跑出去做抓鬼任務了。
這幾乎是他在副本開始以來,第一次主動參與劇情,之前整整兩天,他都像一個假人似的,悶不吭聲跟在所有人身后。(ps.拿到預言家卡牌的玩家,可以在。夜間任意查驗一名社區(qū)內人員的身份,系統(tǒng)將絕對據(jù)實以告。)
“趙剛是來換罐頭的吧,目標對象找的好,這波穩(wěn)了。”玩家們頓時一哄而上。
“你們是來社區(qū)借宿的旅行團嗎?”彌羊冷笑著上前一步:“我們哪有作弊,這里這么多雙眼睛看著呢。”或許是秦非表現(xiàn)得太過云淡風輕,密林竟十分人性化地轉變了對他的稱呼。
彌羊誠實點頭:“去過。”岑叁鴉瞇著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兒,甚至沒上前來和秦非搭話,自己便將陣營轉換完畢。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tài)。
“怪不得這次發(fā)的邀請函多,創(chuàng)世之船一共開了C1、C2兩個本,一下就去掉400人。”
秦非從隨身空間中弄出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咔噠一聲,門應聲而開。“而且,既然雪山可以復制出一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大概也可以復制出和你們一樣的吧。”秦非將手機放回隨身空間里。伴隨而來的,還有數(shù)道驚聲慘叫!
他們離開帳篷才不過十余分鐘,這個怪物是什么時候偷偷潛入進去的?!彌羊領著秦非,在道路一側的樹影下穿行。
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
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
六邊形,三角形,四方形,大小不一,層層疊疊的套在一起,乍一看竟有幾十個之多。
秦非走過去,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彌羊的腰:“喂。”
還不如在這里繼續(xù)等會兒,等到確定那貓咪真的不會出來,再走也不遲。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雪地里躺著的,又不是真正的小秦。林業(yè):“……”
在進入規(guī)則世界前,這種樣式的天線幾乎已經(jīng)被淘汰殆盡。峽谷里的雪怪實在太多,即使有彌羊在上空幫忙挾制,光是地面上的那些就夠玩家喝一壺了。一塊雪白的手帕上氤氳著像是血痕一樣的圖案,秦非伸手,將林業(yè)捏在手里的那張紙上下掉了個個。
假如石膏雕塑有淚腺,大概已經(jīng)被氣得嚎啕大哭起來了。
他當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看出他們作弊, 是因為他的玩偶都是偷偷處理過的。可現(xiàn)在,他怎么卻不見了呢???
秦非在下樓梯時順手收起了面具和頭頂?shù)拿弊樱{整好衣襟上的紐扣,重新變回了皮毛柔順光澤的灰色貓咪。
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
秦非暗地里向應或打聽他們隊內談判時的狀況:“你覺得他們都相信你的話了嗎?”事發(fā)突然,玩家們完全沒有時間去調整什么隊形,蕭霄是第六個爬上去的,當他上到天花板上的時候, NPC的腳步聲已經(jīng)近在咫尺。丁立也被秦非這別致的名字驚了一下。
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jīng)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
“哭臉?”熊看著那張丑了吧唧的哭臉,伸手就要去抓,“這么簡單的游戲?找不同,找的就是這個唄?”創(chuàng)世之船上的“人類”們,玩起游戲來可謂花樣百出, 遠沒有那般簡單粗暴。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qū)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彌羊臉上露出一種糾結到扭曲的表情。
真沒禮貌啊小兔崽子!
作者感言
秦非已然將他們齊齊歸劃到了死者陣營任務的重點策反對象范圍內,打定主意要狠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