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奇了。”彌羊喃喃自語。“啊!!!!”沒能拿到任務分的玩家,本就大多都是行事比較保守、相對膽小的新人,被他這樣一慫恿,又有好幾個人遲疑著站到了他的身旁。
玩家死相難看確實常見,可死到臨頭還要被開膛破肚,總會給人一種唇亡齒寒的微妙恐懼感。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交談著,秦非一直在旁邊發呆。
他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被身旁的人算計了,還以為一切都是他的錯,在崩潰和害怕交織的同時愧疚得不行。他招手,應或遞上一個玻璃罐子,里面裝著的赫然便是秦非已經見過不止一次的復眼翅蛾。沙啞蒼老的聲音的走廊中響起:“我是來社區借住的旅客,我在樓里迷路了。”
他略帶敬畏地望了一眼秦非。菲菲:“……”沒想到這樣一間無聊到可笑的游戲房中,竟然還能看見一場活生生的背刺!
林業聞言,下意識仰頭望向彌羊。
淺色的門成為玩家們的重點盯梢對象,一旦有人進入其中,立即便會有其他玩家湊過來蹲守。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
痛——那當然是不痛的。五人才剛進樓里就走散了,明明一樓大廳連條岔路也沒有,可一眨眼工功夫,宋天回頭,那三個保安就連影子都不見了。“啊啊啊!格菲斯老婆親親!!!”
彌羊奇奇怪怪的模樣像極了精神失常,林業面帶怪異地瞅了他幾眼,問秦非:“你那邊的事處理完了嗎?”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用力,下壓,以一種不輕不重的力道,將他的唇向一側揉按。
“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
“嘶。”阿惠頭痛地捏了捏鼻梁。
“如果我問他是不是真的彌羊,他會點頭還是搖頭?”
彌羊的視線從眾人臉上擦過,冷笑:“還想問嗎?”這樣說來,秦非本該是最先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個。蝴蝶一行人的地毯式搜索計劃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危險正在秦非身邊隱秘地蔓延。
眼前這張人皮下,似乎正藏匿著一顆豬的頭顱。
一路走來不是嫌棄這,就是指點那,進副本才過半天,他已經把整個小隊的人都得罪光了。
秦非已經了解了王家全部的副本信息,他可以以確保,即使王家之后被玩家發現異常、又整個端掉,也并不會影響到他本人。玩家們沒穿羽絨服,只是因為沖鋒衣更便于在大風大雪時行走,但在保暖性方面顯然是羽絨服更佳。當然,工作人員有可能沒有了解那么深,也有可能他們了解,卻懶得和動物做太多解釋。
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沒有一個人能逃得掉。
隨著秦非接連踹開了17和16層的安全通道門,又重新回到18層以后,他突然發現,18樓的面積似乎越來越大了。
聞人黎明一想到面前的軟萌蘿莉,居然是小秦,就有一種微妙的扭曲感:“……今天謝謝你。”
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秦非不著痕跡地垂眸。“我以我敏銳的直覺打個賭, 這個小新人馬上就要把自己作死了。”王明明的爸爸咧開嘴,露出一個略顯僵硬,卻十分慈愛的笑容。
“完了完了,主播肯定也是想把尸體埋了。”起碼他自己認為絕妙。秦非掂了掂那柄大錘,舉起,狠狠向著地面砸了下去!
雖然不知道這個獾有什么出眾之處,但很顯然,她的實力應該很不錯。秦非搖搖頭:“現在還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線索。”
只能贏。
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將的烏蒙,現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被彌羊驅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晚餐結束后, 聞人黎明十分不要臉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他半點沒受到外在影響,一手托腮,一手驅趕著草叢里的蚊子,悠悠然等待著6點的來臨。秦非剛好找到了機會詢問蕭霄昨晚的情況:“你那邊死掉的玩家,是不是也搶了別人的晚餐?”
警惕的對象。
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四周響起一片抽氣聲。
密林窮追不舍,玩家們不得不持續勻速前進,才能夠不被那森然詭異的樹影吞沒。
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
作者感言
“我估計選這個副本的玩家不會太多。”彌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