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他雙手撐著桌面,上半身微微向前傾,語氣急促地追問著身前那人:整整一個晚上。
這次他學聰明了,選擇了相信自己那堪稱虛無縹緲的預感。和圈欄艙一樣,走廊的墻壁、天花板和地板也都由木板鋪就而成。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那條路……”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三丫?”秦非聽了一大堆話,關注重點卻完全偏了。秦非他們跑得實在太快,又沖在最前面,蝴蝶并沒有看清他們, 只以為那些怪物是漫無目的地奔涌向前。
“你想怎么做?”阿惠微皺著眉,神色中并不見敵意,倒帶著些許打探之意,“我們兩隊現在分道揚鑣嗎?還是——”
三途沉吟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推論。秦非對著虛空中那無形的鏡頭笑了笑,又贏得一片沸騰的彩虹屁。秦非一邊吃飯一邊默默觀察著屋子里的狀況,角落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已經消失不見,想來是爸爸媽媽趁著秦非不在家時將它們處理掉了。
秦非的臉皮只要有需要就能無限厚,在聞人黎明一言難盡的眼神攻擊下,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渾身散發出溫和友好的氣息。他也嘗試了,但他沒跑掉,又被人抓了回來。秦非借機仔細觀察著他的模樣。
只要不碰到那種為了利益不管不顧的亡命徒。
右邊僵尸功成身退,老老實實蹲到了冰湖邊。在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秦非很清楚地看見身旁的茉莉小姐皺了一下眉頭,并咬住了下嘴唇。
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
直播間內的人數已經很久沒有發生變化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別扭了半天。
“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這艘船上的貓咪只有你一個吧?加油,我很看好你。”應或連忙壓低音量:“你琢磨一下是不是這個意思。”
“你說……”應或猛地一抬頭,他想問秦非話,卻看到對面的人臉色在一瞬間刷白。話再次被打斷。現在薛驚奇帶的人,恐怕都已經經歷了一輪篩選,和他是同一邊的。
趕緊伸手摸一摸,褲子還在。但是不翻也不行。
“等一下。”傀儡代替了蝴蝶發話。
林業現在已經距離機器不到一米了,他面前站著最后一個動物,而那動物正一臉遲疑地瞪著前方的機器,不知該何去何從。
……
而在高級副本世界中,一個缺了手臂的玩家,又能支撐過幾次直播呢?
秦非又瞟了一眼已經檢查過的其他雕塑, 有的變了, 有的沒變。
秦非:“這是周莉的手機。”
過道上已經聚集起了不少人。幸福到像是整個人被浸泡在一桶溫水里,手臂上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通風井后的六個玩家縮在一起,屏息凝神,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好感度達到臨界值以上的NPC,都能算作被攻略成功的NPC。”他加快了向下的動作。因為視野不好,他們看不清路那邊究竟集結了多少雪怪,但懸崖上,起碼已經聚集了20余只!
秦非不太想暴露自己的名字,剛好頭上頂了個貓咪頭套,貓哥這個稱呼也就順理成章了。余阿婆聽見外面的動靜,又忙不迭地往外跑。
“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
詭異的腳步。那個崔冉從今天早上開始,似乎就一直在嘗試著不動聲色地攪亂。
雙馬尾的神色有些怪異:“那個……那個老頭,好像不見了。”
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NPC們給出的反應令蝴蝶的眉頭松動了些許。直到目光停留在某處。
“先在游戲區里轉轉?”彌羊提議到。秦非現在很想握住岑叁鴉的手大喊三聲謝謝同志。
哪兒呢?
作者感言
按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山腳位置,不該有這么大的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