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這么上趕著夸他?“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
“他爸爸媽媽的臉色好恐怖,突然就黑了耶。”
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柔和卻語調夸張的女聲從廣播中傳出,雞人面無表情地推門離開,而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伸手拉開了罐頭的拉環。海水似乎正在變得溫熱,和環抱著秦非的身體一樣,他幽涼的眼底漾起絲絲鮮活的情緒,像是靈魂終于注入軀殼。
“保護狼人社區,人人有責。”秦非瞇眼望著越來越近的余阿婆,抿了抿唇。
“你——好樣的——”
岑叁鴉道:“是個年輕人, 黑發, 長相很好看, 如果光看外表的話, 很容易被他溫柔的表象所欺騙……話說你直接看看玩家論壇不就好了?上面還有蝴蝶對他的通緝令呢。”
應或躺在雪做的地板上,思考著天亮以后要怎樣和聞人隊長講陣營轉換的事,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試了好幾次,最后大家一致認為,還是秦非最開始使用的那種簡單粗暴的牽繩法最為穩妥。兩人的視線交錯間火花四溢,作為真正當事人的秦非不知何時卻已脫離了戰斗中心。
“我們剩下的人,就勉為其難睡這兩個小帳篷好了。”彌羊見后, 神色卻陡然驟變。
彌羊、林業和蕭霄圍坐在一張圓桌前,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灰色貓咪的臉。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去,幫我偷個東西。”
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沒有絲毫攻擊性。在中心城里,他根本沒辦法動手。可刁明就沒這么幸運了。
雖然這座神廟小得一眼就能看穿,但事實上,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為了那樣一只臨時組起來的隊伍犧牲,實在很沒必要。
視野前方的身影由一變成二,由二變成三,又突然消失,杰克狠狠揉了揉眼睛,終于勉強追蹤到那道影子。秦非卻并不認同:“你看孔思明手機上的時間。”
但還好,并不是。
聞人黎明:“……”
“這個形象不能再用了。”秦非長嘆一聲。“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
可是,后廚……
玩家方死亡會不會造成鬼怪方能力上漲?現在誰也說不清。這出血量遠非剛才的擦傷所能比擬,在見血的一瞬間,秦非從面前的祭壇上感受到了一股極其強勁的吸引力,他的手掌幾乎不聽使喚地覆蓋上了祭壇表面。
烏蒙一只腳還插在雪地里,伸出的手來不急及收回,人卻已經失去平衡。秦非的眼眶難以自抑地泛出細小的水意,這味道簡直辣眼睛。
“我們要去找林子里的神廟,該怎么走?”段南向前方張望著,孔思明雙眼發直癱坐在帳篷角落,像是對外界的光線與聲音全無感知。
“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應或一拍大腿:“我們有可能都死了!”眾人的心情依舊緊張,前進的每一步都像是在懸崖邊走鋼索。
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人倒霉也該有個度吧,為什么這家伙在上個副本里折磨完他, 還要追到這個副本里來繼續折磨!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偷竊,欺騙,懲罰。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靈燭的光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聊勝于無。
十有八九是去404號房的。是款式很新的智能手機,沒有設置鎖屏密碼,秦非將手機從地上撿起,屏幕自動亮起。
對面這個菜鳥玩家,忽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樣一句話,他一時間竟不知對方是不是認真的。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峽谷道路,夾在兩座高聳的雪山之間,抬頭看時,只能看見一條細而直的天空。四名玩家的神色頓時滿帶深意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飄來飄去。
彌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鐵了心非要覺得王明明家才是幕后黑手的藏匿窩點。
聞人黎明當即立斷:“穿上攀巖設備,我們沿深坑邊緣下行。”但在她說完這句話以后,辦公室另一角突然便響起了機器運作的聲音。
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秦非就是從那平靜又充斥著依戀的眼神中,讀出了許多內容。“好可惜,主播剛才怎么又躲過了,我都有點看煩他逃命了,但又不舍得錯過他被怪物撕碎的畫面。”秦非還在研究孔思明的手機,丁立和彌羊都圍在旁邊看。
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鋼爪,或是犁耙,在臉上抓撓著,并不長的指甲嵌進肉里,撕出一道道血痕。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活動中心時,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
秦非的閃避能力極強,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過了許久都沒有出現紕漏。“我們是不是可以去2樓看看了?爸爸媽媽。”
作者感言
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