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但已經有其他玩家從另一邊急匆匆沖過去了。
他條件反射地瞇起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視野中便已經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客廳了。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
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嗯吶。”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他、他沒有臉。”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他猶豫著開口:
?????她牙關緊咬,雖然身體幾乎完全不受控制,卻依舊在努力地嘗試著掙脫。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況且,對方說的和他們經歷的也的確所差無多……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這種事情還真說不清,除非他們自己拿到一個積分,否則是沒辦法憑空猜出這其中的機制是如何運行的。
而是直接站起身,嘗試著靠蠻力破壞門窗。
呼——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
身前是墻角。
“嗐,還以為0039號副本要變得有意思了,白瞎勞資大中午飯也不吃趕來新人大廳看。”
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
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作者感言
空氣中漂浮著似有若無的血腥氣味,令他們神色緊張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