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不像神父您，整天只要待在這個箱子里，摸摸別人的臉就能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

沒有用。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有靈體對此提出質疑：

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十死無生。【您的直播間在線人數已經超過了99%的歷史F級直播間，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你是在開玩笑吧。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

他伸手動作及迅速地開鎖、一氣呵成地將門拉開。孫守義和凌娜見狀，忙過去給林業幫忙。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它模擬出了一種蕭霄在生死攸關之際才會發出的驚呼聲，這聲音十分寫實逼真。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臺臺永不關閉的監視器，掃過它所途經的每一寸土地，讓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臘神話中，那個百眼巨人阿爾格斯。

“跑啊！！！”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

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蔓延，3號內心無比懊悔。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系統已破格將您的直播間投放入新星推薦池中，再接再勵吧！年輕的主播，期待在排行榜上看見你的名字！】

“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