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見鬼女忽然開始講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鬼火還不知道他的腦內吐槽,一不小心戳中了一部分真相。
“他、他沒有臉。”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我靠,太強了,實在是太強了,竟然有人在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還能冷靜分析問題?”
救世主從前方廊道拐角處的陰影后現身,他的身后跟著程松,就在兩人出現的瞬間,刀疤便將匕首收了起來。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黑暗的告解廳。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
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秦非輕輕“嘖”了一聲。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點單、備餐、收錢。——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假如選錯的話……”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你也想試試嗎?”
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往前。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近了!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
三途難以置信:“怎么會這么巧啊?”三途神色緊繃。
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秦非:!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起碼不想扇他了。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而且他財大氣粗得很。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
秦非心中微動。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久而久之,兩個公會的玩家互相之間心生怨懟, 在各個副本里都起過摩擦。
作者感言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