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
撒旦:“……”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秦非頷首。“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迎著微弱的燭光,木板床的兩側忽然間燃起了藍綠色的靈火,隨即,那兩具僵尸就那樣緩緩直起了身子,以一種僵直到近乎扭曲的方式立了起來!秦非在心里默默為自己比了個大拇指。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居高臨下地望著秦非。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千般算計,最后落在了這一點。
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砰!若是按照這種推導結果,這規則就變得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了。
但是對于鏡頭那邊的觀眾來說,那會不會相當于一場美食直播?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
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但也不一定。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我也不清楚他們為什么追我。”青年困擾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甚至可能超越他們之前通關過的所有副本的累積。
3號不明白。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你倆要只是想一起耍我們玩的話, 能不能直說?
……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昏沉與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來。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第2條規則說了,迷宮內一次只能容納一人。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
作者感言
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