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
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
但他從外面回來時,卻身穿著防護服,像是剛剛剛才接診的什么病人似的。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
“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伴隨著系統提示響起的,還有一聲清脆到極致的咔嚓聲響。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十足的微笑。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說那是一只手,就真的只是一只手。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嘔——嘔——嘔嘔嘔——”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又近了!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畢竟大家已經達成了協議,要不然她還是——祂的身上充斥著矛盾, 在這具屬于蘭姆的瘦弱身軀中,蘊藏著那個小男孩此生都難以企及的磅礴力量。
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據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隊中霎時泛起一陣低語,秦非朝著那人影看了過去。
一般來說,祠堂作為祭祀先祖的地方,肯定是與某個家族共生的。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
他話音落下,十數道目光瞬間齊齊落到他的身上。
這倒是讓秦非不免有些好奇起來。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散發著瑩潤白光的面板懸浮在秦非眼前的空氣中,上面寫著兩排小字。
蕭霄起身,準備回自己房間。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
這個12號究竟有什么魔力?【尸體在白天可以活動,夜晚不行,如果管理者需要在白天尋找尸體】
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
作者感言
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