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腳步頓住,他最終還是沒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轉頭看向秦非:
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jīng)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對抗賽中, 指認和擊殺鬼都不會有系統(tǒng)提示,只有玩家成功完成任務, 才會悄無聲息地在屬性面板的比分上增添上一筆。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jù)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當然,秦非想歸想,卻絕對不會在這會兒表現(xiàn)得那么誠實。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jīng)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是的,一定。”
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
雖然那兩個玩家的情況十分不容樂觀,可其他神志清醒的玩家也沒好到哪里去。秦非此刻狀態(tài)卻與他們截然不同。
失魂落魄的聲音消散在了空氣中。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在追逐戰(zhàn)中失敗的玩家早已不是一個兩個,這片鬼蜮般的亂葬崗地表已然鮮血橫流,在奔跑過程中不時便能夠看到血肉橫飛,場面可謂慘不忍睹。
“天黑了。”徐陽舒眼見眼前一行人心意已決,可憐巴巴地求饒,“我們明天再去行不行?”有人在笑,有人在哭。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wěn)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xiàn)在了手的上方。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
每一扇門上都掛著拳頭大的鎖, 只在一人多高的地方開了一扇極其狹小的窗戶, 窗上還有豎條隔欄。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jīng)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fā)展會是怎樣的了。“主播%……&%——好美&……#”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局。“我聯(lián)系到了社區(qū)物業(yè),物業(yè)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xiàn)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
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
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
秦非:“……?”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全家福是黑白色的,年代感濃重的畫面上印著六口人,一對中年夫妻,一對年輕夫妻,一個老奶奶,和一個看上去十分年幼的嬰兒。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fā)現(xiàn),但,秦非更在意導游給他的提示。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fā)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xiāng)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然后就是10號玩家——也就是蕭霄。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作者感言
“你想拉我們去哪個房間?”他這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