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
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蕭霄驀地睜大眼。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但,大家遲疑了片刻,竟紛紛點頭同意了。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秦非又開始咳嗽?!拔覀兙谷欢际?紅方?!惫砘鸪蠲伎?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去……去就去吧。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
兩小時后。——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頒予的合格證明。他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指尖傳來的觸感依舊,那挺直的高鼻梁,說什么也不可能是相片里王明明那樣的土豆鼻子。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這個封印鬼嬰的封條原來這么厲害?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有觀眾當場密恐發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出了一聲干嘔。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p>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愛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的寶貝)】……
“去啊。”噗呲。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
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老板娘一個激靈醒過來:“付錢?”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她不可能吃了他的。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徐家于是舉家搬遷到了山下的鎮子里,家中人各自尋了份工,過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作者感言
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