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
這樁樁件件的詭事像是一張密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誰啊?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但是好爽哦:)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兩小時后。“腦子轉的好快!他怎么想到的!”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問號好感度啊。“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他還來安慰她?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自從意識到這一點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個念頭。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蕭霄抬頭向秦非看去。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入F級直播大廳。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秦非點了點頭。喜怒無常。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6號的臉皮輕輕抽搐著,他努力穩住自己的聲線,僵硬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你呢?”孫守義開口,問出了所有人都最想知道的問題。
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絕不在半途倒下。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客廳中的夫妻還在看著他。
“咯咯。”
“咔嚓!”蕭霄:“……”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那些可都是新鮮現做的東西,送到義莊時尚且帶著熱度,不可能是從旅社帶來的。漆黑一片的房間里, 秦非開口,輕聲說道:“關于怎樣離開這個里世界版的教堂。”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想到這里他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不要再猶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會欺騙你的。”“你在害怕什么?”
作者感言
嗐,說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