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這種東西,在進入副本世界前幾乎是人手一部,可對于現在的玩家們來說,卻無疑是陌生的。
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的季節。“這樣看。”秦非道。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
假如是這四人干的,他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叫醒他們?彌羊聞言嗤笑:“如果你聽我勸,最好還是離那家伙遠點。”
谷梁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好處自然明顯,可壞處也大得很。
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
是小秦。秦非十分好心地遞了一個臺階給彌羊下。
秦非怔了怔,轉身,掀開隔壁的帳篷的門簾。“你怎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這次小秦居然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它了,直接打斷?
但聽秦非的意思,刁明很可能已經在他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徹底完蛋。
敵視,殺意。那些本該出現在谷梁心中的情緒,此刻全都無影無蹤。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但秦非聽懂了彌羊的意思,觀眾們卻并不太懂。
并且進了屋內,正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處打轉。在這般安靜的夜色中,這音量足夠驚動整個活動中心和周圍幾棟樓亮起燈來。
“之前我看過的那兩次雪山本,一個死者直接被生者弄死了,另一個武力值比較高逃脫了,但是他一個人在雪山里游蕩又沒有裝備,很快也迷路凍死了。”
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這只是很普通的一扇門,和它左右兩側其他的房門沒什么區別。“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陣營之心給捏了呢!!!”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死者陣營有什么任務,我們都不知道。”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沒跑就好。”船工自言自語,說著轉身向外走去。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眾人屏息凝神,只能聽見刁明還有丁立那幾個身手一般的C級玩家緊張的哼哧聲。
“直到我們走過了那條路。”
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聞人閉上眼:“到了。”
找到密林神廟,這項任務聽起來比在雪村中呆一夜要輕松些,起碼并沒有規定任務時限。
成功完成神廟打卡后,他們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行進,一路走得還算順利。而創世之船,則是神明因不忍毀滅掉全部的生命,特意提前給人類降下神諭,才得以建造的火種延續之船。原來是因為NPC都離家出走了呀。
蕭霄的目光飛快地在地面巡視,過于黑暗的光線給視野帶來了很大阻礙,蕭霄的牙齒幾乎快要將嘴唇咬破了。頭暈目眩、無法自控, 是最低等級的污染。NPC出了拳頭,而黃狗出了剪刀。
秦非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要講道義,要講規矩,接了任務就不能隨便把人弄死!”
這支隊伍是有名的孤狼,在副本中除非必須情況外,幾乎從不和其他玩家交流。
江同打開彈幕界面看了一眼,原本變痛苦的臉色很快扭曲起來。聚攏在帳篷前的玩家們剛才都被突然出現的怪物驚住了,烏蒙是反應最快,也是出手最快的,可被怪物攆在著屁股后面追著跑的刁明從始至終沒有回頭看一眼。“再快點再快點,不要被他們抓住!”
“王明明同學暑假還起得這么早?”薛驚奇試圖以套近乎的方式打探消息。
眾人左側有三個電梯,紅色的樓層提示是這里為數不多的光源,右側則有一扇窄門,上面寫著安全通道四個大字。“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
推開家門的瞬間,不出意外的,又得到了爸爸媽媽堪稱驚悚的注目禮。
規則來約束好孩子的。看樣子,通往二三兩層的樓梯應該就在那個方向。是秦非。
鬼嬰聞到血的味道,悄無聲息地從領域中冒出頭來。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尸體被雪掩埋凍得梆硬。秦非轉動指節上的黑晶戒,腦海中飛速回想著曾經在各個副本中攻略過的NPC們的樣貌。
赫然便是消失了好幾個小時的余阿婆!“只有我一個人覺得老婆伸舌頭舔嘴唇的樣子很嘶哈嗎???”
四個。
都已經走到這里,他們唯一能夠繼續前進的方向就是這個深坑。
作者感言
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