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xiàn)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xiàn)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彌羊那么能吸粉,除了他副本打的6以外,那張十分具有欺騙性的臉蛋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但很快。秦非訝異地挑眉,莫非導游這是打算徹底不管他們了嗎?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jié)”嗎?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甚至還有一些玩家,因為他們極為特殊的天賦能力,專門盯準了這些竄得快的新人。
不是僵尸沒有聽到鈴鐺聲的那種不能動。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
頓時有幾個人低聲咒罵起來,跳到了一邊。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游戲結束了!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餐桌上,紅燒肉、蒜蓉生菜、辣椒小炒肉……一盤盤全都色香味俱全。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
秦非輕輕嘆了口氣。
也就是說,現(xiàn)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開他的棺材,只是想讓他趕快離開?
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甚至連獎勵結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嗐,說就說。三途于是眼睜睜看著鬼火原地死而復生、像一只大型寵物犬一樣沖到了秦非的身前。
“沒人覺得這個主播長得很好看嗎?他皺著眉頭抿嘴的樣子我真的一整個愛住。”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與此同時,餐廳中有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
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雖然同處于教堂地下,但作為教堂內工作人員的辦公區(qū)和生活場地,這里的環(huán)境要比外面的地牢好了不知幾百倍。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時候,他們都看在眼里。
作者感言
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