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無效。他甚至能夠在一言不發的情況下，令正在看著他的人，陡然蒙發出一種微妙的信任感。第一個字是“快”。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

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因為圣子必須降臨。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

2分鐘；糾纏不清是無意義的，他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形成一個煩人又愚蠢的邏輯閉環，一點也聽不進別人的話。

“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他是預感到了嗎？他即將邁向死亡！

“秦大佬！秦大佬？”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祭臺邊緣灑滿了白色紙錢，一層一層堆疊，順著祭臺蔓延到地面上。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秦非驀地回頭，那人在與秦非四目相對后又如鬼魅般消失。

鬼火知道的還挺多。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秦非：“……”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0點以后你怎么安排？不如我們一起……”逃不掉了吧……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

秦非挑眉。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感。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

“沒關系，不用操心。”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在紙上的規則很快地消散了。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