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
“沒動靜。”刀疤道,“也許他們不會出來了……”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秦非盯著兩人。
除了秦非。“老公!!”
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多可愛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
蕭霄面色茫然。話題五花八門。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這個沒有明確回復的答案反而讓蕭霄徹底安心下來,因為秦非說這話時的邏輯看起來很清晰。
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
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13:00 休息區自由活動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
下一瞬,青年微微抬頭:“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對話,有點小緊張呢。”
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沒有染黃毛。打發走他們!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可規則從來就沒有說過,“在餐廳用餐時不許人說話”。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天吶。
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所以,他們不約而同地在第一晚選擇了放棄。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血修女,很可怕,你們不會愿意見到她們。”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
作者感言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