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起碼現在沒有。
“???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靠?眾人神情恍惚。“你去。”刀疤咬著牙道。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很快,那幾個人的身形自不遠處顯現出來。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你不、相、信、神、父嗎?”
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秦非微笑著,大言不慚地開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們聊了聊。”
她搖搖頭:“不是我不愿意說,但,‘祂’不是我們能夠隨意談論的存在,我言盡于此。”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
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除了秦非。“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
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有靈體望著正在和炒肝店老板娘閑聊的秦非,高聲贊嘆道。……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
她拿起那個東西遞到秦非眼前。
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
這場直播結束得非常奇怪,沒有一個人看見了那扇本該代表著勝利的大門。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最重要的一點。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氣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個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間。溫和與危險。“整個圣嬰院都是蘭姆的腦內世界,對嗎?”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作者感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