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lián)系起來。不能繼續(xù)向前了。
只要你能進入教堂再出去,甚至能夠因此而得到一部分人的追捧。
秦非沒有看向黃袍鬼的臉,但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越過重重奔逃的人影,對方的視線正精準落在自己身上。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涼。嗒、嗒。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wù)的,除了做任務(wù)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xiàn)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
他想知道棺材對每個人產(chǎn)生的效果是否一致,一早上已經(jīng)問了一圈人,只是沒什么人愿意告訴他。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經(jīng)歷過幾輪加持后san值已經(jīng)漲到120+并且完全不會往下掉的秦非:“……”
只是……
再說,這可不是什么信不信得過的問題。
這些床鋪看上去都沒什么區(qū)別,大家挑選的都比較隨意,期間并沒有起任何紛爭。三途的眼神越來越堅定。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xiàn)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規(guī)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與其他人表現(xiàn)出的惶恐不同,這三個人看上去十分冷靜,雖然同樣神色緊繃,但這種緊張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們很清楚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狀況。
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玩家們通過直播獲取積分,當積分累積到一定程度以后,就會自動升級至下一個世界。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仿真純金質(zhì)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guān)本場賭盤的內(nèi)容記錄。
秦非拋出結(jié)論。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fā)麻了。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秦非:?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nèi),空氣渾濁而冰冷。
他的眼前浮現(xiàn)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砰的一聲。
你厲害!行了吧!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才讓主播走向了唯一勝利的結(jié)局。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錦程旅行社出行專用。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jīng)迎面向著這邊來了。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蕭霄十分意外,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這里還有一道門。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晚餐結(jié)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qū)休息。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秦非伸手接住。估計那三分就是在幼兒園里拿的。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作者感言
“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