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他轉而看向彌羊。
“你怎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大門是暗紅色的,銹跡斑斑。假如玩家們之前因他受傷便對他置之不理,動輒打罵,那或許還會激起他的反抗心理。“貓哥,老婆怎么想出來的啊。”
聽筒中傳出壓抑著不耐煩的詢問:“走吧。”秦非道,“先找個房間。”
他走進某一條通道,卻發現那條通道兩側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對方正抱著斧頭靠坐在角落閉目養神,似乎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們的身上。短暫的煙火一瞬即逝。
少年抬起頭來看著秦非,那雙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一樣,澄澈明靜,不含絲毫雜質。下一刻,鏡面開始泛起水一樣的波紋。
光幕中的畫面仿佛進入了靜止狀態,玩家們各自坐在雪地中。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
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著,雙眼毫無焦距地在各個玩家間游走。就像一只幼崽被天敵覬覦的野獸——雖然巢穴中的幼崽一個崽就長了八百個心眼子,老母親根本算計不過他。狂風呼嘯席卷,清晨的陽光逐漸被陰云所取代,光線黯淡下來,最后天色幾乎與太陽落山時的黃昏所差無幾,只勉強能夠看見一點路面。
“ NPC對他的態度,也很不對勁。”剛才小秦已經試過了,卡bug把尸體收進隨身空間是行不通的。“如果您沒有需要辦理的業務,您可以出去了,這位先生。”
“臥槽!”大家不由同時在心里想到:這個房間里的游戲,到底是有多難啊!?
他覺得自己像是正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這點并不算多么堅固的帳篷,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能夠將他圈禁在一片僅存的安全的天地里。秦非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低聲道:“我們沒事?”
“所以你們是想用血將灰蛾引開?”
岑叁鴉清醒得很,每次彌羊失去方向朝他撞來,都能被岑叁鴉精準得一腳踢開。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
秦非和彌羊已經一起走向了那塊下陷地的邊緣查看。小粉絲們看見這一幕紛紛開始尖叫。段南非常憂愁。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驕傲的大人狠狠吃癟。”
那個鬼在安全區內似乎是無敵的,雖然也不至于一巴掌拍死一個玩家,但無論玩家們使出怎樣的攻擊,似乎都像撓癢癢一樣,無法對那個鬼造成絲毫傷害。彌羊認真端詳了那幅地圖片刻,忍不住罵出口。這句話反而提醒了林業。
薛驚奇是因為他才受傷的,隊伍里有一些隊長死忠黨,譬如那個扎雙馬尾的女生,已經對他投來了極度不滿的目光。雖然秦非總是習慣以一種溫和而平易近人的面貌示人,但他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子。錢這種東西,對于玩家來說,就和狗屁也差不多。
“哈——哈!”他撅著屁股爬到角落,捂著腹部大口喘氣。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
有玩家弱弱地開口:“可是,我隊友還沒出來……”恨不得把秦非臉上瞪出個窟窿來似的。那黑影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跪倒在秦非面前。
當時他親眼看見犯人被押送往了甲板下方的底艙里,有極大可能,現在就被關在工作區內的某一處。
……甚至好像還多了一個。
青年垂眸望著地面上的東西,在這不見光亮的環境中,他那對素日清澈的眼眸也顯得格外幽深起來。林業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好的,我們都明白了。”“噠噠噠噠……”
1.雪村是大家的,雪村是安全的,雪村中不會發生流血事件。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他退后半步咬了咬牙:“算了,你們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哪有機會活到現在?船體的二三層設計的如此明顯,站在甲板上可以一覽無余。
林業在一堆舊報紙中找到了余阿婆這幾年來在社區內做的好事:不像其他副本,一環扣一環,逐級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務時總會有一種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感覺。那是個蝴蝶的傀儡。
“小秦瘋了嗎???”
木屋中,被秦非殺死的怪物肩膀上也有一處黑色印記。冥冥之中, 蝴蝶有種預感。“這個也是……就只有小秦還在下沉了。”
他一邊說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手背,因為埋在雪中太久,手背皮膚蒼白中透著淡淡的青,纖細的經絡埋在皮膚下,輕輕跳動著。聞人黎明宣告了一個極難說出口的事實。
林業一怔:“可這上面沒寫電話號碼。”那是一種猶如醍醐灌頂般的醒悟,蕭霄忽然福至心靈。
作者感言
蕭霄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