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秦非想要尋找的,必定是別的什么。分析情況的靈體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號,是因為,24號和蘭姆并不是同一個人。”
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
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部。”據蕭霄說,鬼火那天晚上回去以后就到處問別人“黃毛”是什么意思,問了一輪后終于得到答案,自此一蹶不振,連著幾天都沒什么精神。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蕭霄被嚇得半死。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
蕭霄搖頭:“沒有啊。”前兩場每次選用的都是全新的、從未有人看過的副本世界。
小巷對面是F級生活區的側門,距離大門的位置并不遠,中間隔了一大堆排成陣列的垃圾桶,從側門這里張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門處的人頭攢動。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
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秦非還想再問點什么,蕭霄卻轉而聊起了黑羽工會來。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他不明白這個副本里的NPC都是怎么了?為什么一個二個都想騙他。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但根據12號剛才的播報內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的。
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壓低聲音道。
林業眼角一抽。再想想
“篤——篤——”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
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孫守義:“……”
作者感言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