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追逐戰的開啟,越來越多形色各異的靈體出現在了F級直播大廳中。
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他們在進副本第一天就去過禮堂了,那就是個四四方方的大房子。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原來人在倒霉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這樣倒霉。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0號囚徒越獄了!”“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秦非的回答水平堪稱厚臉皮教科書的表率。
兒子,再見。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好感度,10000%。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
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兒子,再見。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
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難道是他年紀大了,記性不行了?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所以,“隨便指認后,即使認對依舊會死”,這個設計很有可能是為了防止玩家卡bug。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王明明的爸爸:“看見我們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噗嗤一聲。
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宋天連連搖頭。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兒, 可是, 這樣真的可以嗎?”蕭霄眉心緊蹙。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作者感言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