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當然還是要先享用美味。那些小手十分纖細,每只只有嬰兒巴掌那么大,肌膚帶著半透明的質感,青白的血管在皮膚下根根盡顯,光是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鬼女點點頭:“對。”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13號和17號。
十分鐘。
“眼睛!眼睛!”
至于他們要怎樣挑選、玩家們是否還有別的方法逃脫,一切都還未可知。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他的眼前浮現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
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
不遠處,鬼女的另一分身因為失去主體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見。怪不得。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秦非停下腳步。“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壓低的驚呼聲自秦非背后響起,林業望著大巴車門,雙眼驟然亮起:“是導游!導游回來了!”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玩家們大駭!又近了!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足夠惹人懷疑了。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是秦非的聲音。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秦非乖巧地點頭應了下來:“沒問題,明天要我怎么做,您教教我就好了,我肯定一學就會!”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
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而我們這些老玩家。”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華奇偉的表情扭曲起來,距離午夜只有最后十五分鐘。第二天還有人調侃,說昨晚陽氣太重,把瑪麗嚇退了。
秦非皺起眉頭。
作者感言
某次翻看時,勘測員在自己和神廟大門合照上,找到了一串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