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鬼火接著解釋道。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
玩家:“……”——他是從第一天晚餐回來以后才不再露面的,那個時間點,正好是導游公布進一步詳細規則、奠定棺材“安全屋”定位的時刻。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這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蕭霄:“?”
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
即使隔著半條街道,依舊可以聽出聲音主人震徹心扉的恐懼。
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則大發慈悲放了一馬,從規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蕭霄”臉上浮現怒意,很快又消了下去,它努力想爬起身:“秦大佬,你踹我干什么……”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撐住。他們必須上前。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草(一種植物)“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
背后,尸鬼的利爪又一次破風而來!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0號自說自話地笑了起來。
秦非停下腳步。在社區轉了一上午,白方犧牲掉了一個玩家,剩余存活的人則或多或少都已經掌握了一些信息。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
神父可沒有什么積分可扣。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片刻后,有人驚呼:“那是什么東西?!”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秦非恍然。“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青年在院中閑庭信步地溜達了半圈,片刻過后,他狀似隨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蓋。
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
作者感言
只要他不想說話,別人就算說一百句他也不會搭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