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蕭霄原地凌亂,秦非的注意力則全數放在了鬼嬰身上。尸體是不能開口說話的,這個思路絕對錯誤。
秦非搖了搖頭。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嘔——嘔——嘔嘔嘔——”
漸漸的,他終于反應過來了。“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那是……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來不及了!肯定不是蝴蝶,是蝴蝶的話,不需要三途姐說他們也會自己注意的。
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
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他們的身影如離弦的箭矢拉出模糊殘影,以一種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擦著0號囚徒與墻壁之間的縫隙沖出走廊。就在秦非觀察著鬼女的同時,鬼女也正觀察著他。
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沒什么大不了。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
“啊——啊——!”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他當然不會動10號。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怎么一眨眼就到凌晨了??
【叮——恭喜主播小秦在1324個正在直播的E級世界中,成為直播間觀眾增速第一名!】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
“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
作者感言
只要他不想說話,別人就算說一百句他也不會搭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