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預感就要成真了。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現在他一句懺悔也說不出來,會不會壞什么事兒啊?
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
“有……”什么?
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事實上,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啪嗒,啪嗒。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制服的款式,與玩家們早前在餐廳見過的那幾個幫傭一模一樣,僅僅只是臟了些、舊了些。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糟糕。
簾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經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動起來,顯出一股饑渴的難耐。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按理說他既已向刀疤遞出加入社團的橄欖枝,那兩人便該是一伙的,可程松這兩日卻一直對刀疤若即若離,令人難以捉摸他的想法。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秦非踮著腳淌過遍地橫流的污水,蟑螂和老鼠你追我趕地從他腳邊跑過。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
“咔嚓!”“你、你……”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一巴掌。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
他去祠堂只做了一件事: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對。”不過短短十余秒,對其他人來說,卻仿佛已經過了一整個世紀那么久。
作者感言
“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