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他當然知道,秦非既然問起了“鏡子”,那肯定就是這面鏡子有什么問題。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到了,傳教士先生。”他抬眼望向虛空中的一點,瞳色顯得比往常都要幽深,那道目光,似乎已經穿透了這小小的四四方方的黑暗,去到了別的什么地方。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我也是!”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秦非眨眨眼,十分誠摯地開口:“來都來了。”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這狀若親朋之間閑談般的態度成功迷惑了黛拉修女。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醫醫生的記錄內容詳實細膩,玩家們分析到的或沒分析到的,他全部寫在了里面。不知過了多久,坡度終于逐漸變緩,一條狹長的走廊出現在兩人眼前。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起碼不想扇他了。“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
宋天和雙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遠遠看著前面崔冉的后腦勺,發自肺腑地對雙馬尾感嘆道: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
是有點蠱在身上的!!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又是美好的一天呢!”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系統呢?別裝死了好嗎,每年收我們那么多金幣也不知道拿去維護一下服務器!”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于是蘭姆就這樣被帶離了家。秦非挑眉,他原本還以為這個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導游一樣難攻略。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
只是,有個動作最慢的玩家,在走向最后一張床時被人攔下了。
他當然不會動10號。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作者感言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境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