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guān)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秦、秦、秦……”頭頂?shù)牡褂嫊r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一般來說,像0039號這種高探索度的副本,是很難解鎖出什么新玩法的。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huán)保!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若是要讓秦非將他身旁已經(jīng)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的24號推出去擋災(zāi),秦非還真是有點下不了手。“……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guī)則。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郵箱里躺著一封郵件,秦非本以為是系統(tǒng)通知之類的,拆開一看卻是一張黑底鑲著金色邊的卡。孫守義驚疑不定的望著秦非:“……咱們還要去找楊柳枝嗎。”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這蠟燭秦非在這場直播中用過好幾次,但不知為何,從他進了心之迷宮的門以后,蠟燭就再也點不燃了。
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F(xiàn)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jǐn)?shù)。
“秦大佬。”
倘若現(xiàn)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走廊兩側(cè),原本普通的臥室門全都變成了厚重的鐵門。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持續(xù)不斷的老婆、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
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而且……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zhuǎn)局勢的作用嗎?——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秦非聞言,敷衍地點了點頭。而且還是一個頭破血流的蕭霄。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dǎo)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dǎo)游對待秦非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fā),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這你就不懂了吧,發(fā)掘新劇情和NPC,就是我們主播的拿手絕技, 上一場直播他也挖出了好幾個新角色。”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xiàn)在比僵尸的更僵硬。
這些小孩現(xiàn)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xiàn)的。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今天才只是他們離開上一個副本的第四天啊!!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fā)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
坐在他對面侃侃而談的青年又恢復(fù)了兩人初見面時,那種伶俐又外向的模樣,和剛才那傻不愣登的樣子看起來判若兩人。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
作者感言
薛驚奇盯著居民樓的大門,神色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