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葉，泥土枯枝，天空。眼神恍惚，充滿驚懼。

蕭霄動作十分迅速地閃了進來：“有事找你。”“剛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夜里12點的時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門會在教堂各處打開。”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畫面中，直面女鬼沖擊的青年卻表現得和觀眾們此刻的任何一種反應都不同。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

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

莫非——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在蘭姆被修女帶進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良久，醫生輕輕嘆了口氣。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在圣嬰院中，主將會注視著所有圣嬰的一舉一動，每一份善良或罪孽，都會成為主挑選圣子的評判準則。”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那縫隙實在很小，車窗靠內的前沿又有一節多延伸出來的屏障，因此除非湊到接近零距離去檢查，否則幾乎完全不可能發現。“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

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但他現在的腦容量不足以支撐起這種邏輯周密的思考。

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帶走了！我真不明白他一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然后呢？”談永急迫地問道。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

蕭霄人都傻了。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

當然沒死。“啊、啊……”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壓低聲音不知商討著什么，余下眾人則聚在了一起。“就是他！修女，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