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不要觸摸。”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秦非皺起眉頭。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吱呀一聲。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
他好迷茫。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身體。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
這是個滿臉褶皺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細打量了她一下,意識到她就是剛才在游戲過程中,屢次試圖干擾他的女鬼。“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林業的神色有些許怪異:“你們……該不會還不知道吧?”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與此同時,對于屏幕另一側那些不可名狀的觀眾們來說,秦非也同樣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掉的那方陣營,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林業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除了王順。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
這玩意還能是負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境。徐陽舒這時又想起了家里那些藏書。
面對其他玩家的觀察打量,二人不見有絲毫回應,連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仿佛視野范圍內根本沒有人存在似的。不過,嗯。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
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
它就是想哄他順著它的話說下去。
他清清嗓子。
作者感言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