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鋒一轉。
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
三途眼中晃過一絲茫然。他深呼吸續了一波力,抬腳用力一踹!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好處是蕭霄沒有里人格,不需要做隱藏任務,對比其他人來說少了一個潛在危險。他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異次元黑洞,聯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如果不是周圍的墻壁和地板建造得還算結實,秦非能確定,這東西絕對會連地皮一起啃掉。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在心臟快要沖破胸腔之前,他終于來到了告解廳前。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是嗎?“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沉重的腳步聲踩踏在地板上。“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
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瞬間,毛骨悚然。
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
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不是他不想多寫,而是系統規定,一條線索最多不能超過10個字,且僅允許涵蓋一個信息點。他已經隱隱覺察到,即使已經標明了不可攻略,npc們對待他的容忍度也依舊要比對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
玩家們似有所悟。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
早晨離開時秦非走的是另一個方向,沒有從這里經過,直到此刻他才發覺,這里似乎是個幼兒園。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手起刀落。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現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頸與手臂皮膚上,有著幾處不太顯眼的干涸血跡以外,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很清爽, 與那些已經在生活區中休息了十天半個月的空閑玩家沒任何區別。游戲到底還有多久才能結束啊?
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作者感言
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