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眼下這個情況,顯然不適合獨自向副本深處繼續探索,凌娜只能盡力保持冷靜,警惕地往回走去。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或許是秦非周身那種恬淡卻鎮定的氣場太能震懾人心,7號不自覺間便被他狠狠說服了。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
秦非不由得輕輕“嘖”了一聲,他的隊友,還真是和他如出一轍的倒霉。金發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錦程旅社在0039號副本里的權限并不算高,唯一的作用就是給守陰村輸送游客,導游更不用提,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罷了。”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
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所以,祂是像那種傳說中的神明一樣,全知全能、無所不知嗎?“……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如此規律,顯然不會是巧合。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得到一片沉默做為回應。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你——”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林守英的鬼魂殺人啦!”
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并且,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擔心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因為這樣一點小事為難他。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怎么感覺今天好像冷了些。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
鬼嬰自從表里世界翻轉后就再沒有出現過,想來是因為某些原因滯留在了表世界。村祭,神像。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
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作者感言
女人終于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