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秦非挑眉:“我該去哪兒找他呢?”“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他直勾勾地盯著秦非看了片刻,而后捧腹哈哈大笑。
現在,秦非幾乎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他對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著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三途,鬼火。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玩家們立即點起頭來。那一天,污染源的力量與林守英的力量會達成某種詭異的平衡,林守英也將從沉睡中蘇醒。
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秦非一攤手:“猜的。”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起碼不想扇他了。鎮壓。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是真的沒有臉。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
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
“……嘶,我的背好痛。”“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
反而……有點舒服。
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修女嫌惡地瞪向6號:“你剛才說了些什么,哦,我的天,你竟然妄議神父!”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雙馬尾早晨就主動來了薛驚奇這邊,老頭跑了,兩個男玩家卻都跟了崔冉。為了防止蕭霄說的是客套話,秦非還特意問了好幾遍。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它想做什么?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秦非頷首:“如果在0點之前出現了死亡,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事。”
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狹長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號擠得水泄不通。
擔心秦非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蕭霄又補充道:“咱們直播時攢夠一定積分就會離開當前世界,進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動在低級世界的工會,為了第一時間把握住新進入規則世界的好苗子,會專門安排一些人將積分維系在某個等級,從而長時間滯留在低級世界中。”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他的“里人格”,竟然從鏡子里走出來了。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
作者感言
這也是他在副本開始,就決定與秦非結盟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