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小秦,人形移動bug!!”徐陽舒終于睜開了眼,苦笑著看向秦非。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可是,知道就知道,為什么還要用這樣像給小學生講課一樣邏輯清晰的話術闡述出來?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
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但秦非已經自己尋找到了答案。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頭頂,天色隱約發暗。好在為了封印尸王,村祭的儀式感做得十分足,祭臺邊緣懸滿了桃木劍,玩家們總算不用赤手空拳對付那些尸鬼。片刻過后,浪潮一般的議論聲洶涌迸發。
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雖然還是很丟臉,但起碼,他在三途姐這里的面子是保住了!!
也對。說到這里,鬼女面部的肌肉開始猛的抽搐起來:“那個活引,就是我的弟弟。”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下一秒。
他可憐巴巴地垂下眸子,長長的眼睫投落兩排低落的陰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請一定要和我直說。”
“咚——”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至于副本內同樣危機四伏這件事,蕭霄反而沒那么擔心。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今天傍晚離開義莊時,秦非同義莊中玩家都做過交談。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6號一口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
可他好像也沒什么辦法。“我按你說的,在排隊的時候從門框到里面墻上全都觀察了一遍,到處都沒貼東西。”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三個人對視一眼,心里有種古怪的預感,一起看向秦非。純情男大。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第33章 結算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大概直到任務完成之前,他和24號在這告誡廳中,暫時都不會受到來自0號和2號的威脅。
作者感言
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