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談永終于耐不住,黝黑的臉上青筋畢露,憤怒地咬著牙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合一下第一條規則。”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
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啊——!!!”
最后,觀眾們終于得出結論——她匯聚所有的精神,強行召喚著自己的天賦武器。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
一分鐘過去了。
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這羅盤只有在直播進度過了50%的時候才能開啟,剛才我看了,羅盤最推薦探索的位置就是祠堂。”三途神色緊繃。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
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這面鏡子,看似明晃晃地掛在那里,但要想參透其中隱藏的奧秘卻絕非那么輕易。
“這樣清晰的痕跡,一定是在受害人本身出血量就已經非常大的情況下造成的。”“喂!”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什么系統bug,主播才是真正的bug!”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催眠?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秦非:“?”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那我現在就起來。”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來不及了!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快跑。
不遠處,一棟二層樓高、帶著獨立院落的小樓佇立于黑暗之中。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秦大佬!秦大佬?”
作者感言
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