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不知過了多久,棺材里的溫度一點點回暖。
這一點,沒人能說清,也沒人敢賭。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秦非道:“當然是我。”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凌散的腳步從門那頭傳來,雜亂的呼喊聲由遠及近,隔著一道厚重木門,匯聚成了清晰的話語。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她的血液和碎肉遍布表世界的整個餐廳,死狀不可謂不凄慘。
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要讓騾子聽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在它們面前拴上一根蘿卜。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
艾拉一愣。“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還打個屁呀!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死亡原因也很明晰:車禍,仇殺。
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
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導游:“……”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隱藏任務的級別高于陣營積分,完成隱藏任務的陣營可直接獲得勝利。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
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嘗試著跳了跳。
……他們能沉得住氣。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秦非松了口氣。有個傀儡詢問蝴蝶道:“蝴蝶大人,我們要不要也去參加他們的報餐?”他們就算要召喚,召喚的肯定也不是瑪麗,而是那六具尸體。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你們……都是想進幼兒園嗎?”
那就是死亡。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親愛的修女,我想請問你一件事。”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導游神色呆滯。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
作者感言
“像艾拉那樣虔誠的可憐人,她不愿待在囚室里就不待吧!可還有些家伙,天生就是應該坐在電椅上接受刑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