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開嘲諷吧……”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秦非伸手, 拍拍右邊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說, 書在這扇門里?”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
活尸重新恢復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shù)的限制。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
虛掩的車門被推開,面色灰白的導游一如前兩日那樣,動作僵硬地走了進來。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xiàn)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wù)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頭頂?shù)乃艟従復?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他盯著前方不遠處。
“有人來了!”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shù)?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qū)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少年張口結(jié)舌:“你這樣會死的。”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jīng)]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jīng)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xiàn)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神父:“?”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shè)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nèi)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fā)的那一天?”可,他也并沒有辦法。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xiàn)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guān)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規(guī)則世界直播大廳。
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
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xiàn)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你確定你要和我一起進副本?”他問蕭霄。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千萬、千萬不要睡著。”
可現(xiàn)在呢?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fā)男敗下陣來。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王順就算是死了也依舊沒能恢復正常,那滴血晶瑩透亮得不像話,就像一滴暗紅色的油。不過事已至此,人都已經(jīng)來了,也不可能再退回去。
“他們?yōu)槭裁磿霈F(xiàn)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下一秒,3號脖子一涼。
他在門前清了清嗓子,抬手,十分禮貌地扣了三下門。否則現(xiàn)在,他們說不定已經(jīng)和那個任平一樣魂歸天外,變成炒肝糊糊湯里不知名的內(nèi)臟碎片了。
這座迷宮的結(jié)構(gòu)和里世界的迷宮游廊非常相似,兩邊都是與天花板銜接的墻,人走在走廊里時,根本無法判斷自己所處位置周圍的結(jié)構(gòu)是怎樣的。“所以。”他抬眸望向?qū)γ妫澳銈兪鞘裁搓嚑I?”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玩家們不動,導游也一動不動,站在門邊不斷重復著剛才那句話。
作者感言
蕭霄仍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