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
“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
老頭鬼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自己對將來美好生活的暢想,聽得蕭霄嘴角直打顫。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還能忍。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是一個八卦圖。還是會異化?
他比刀疤差在哪里?怎么這個什么鬼工會的獵頭就那樣看上刀疤了呢。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
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但,567號團體的核心成員始終只有那三人,因此沒過多久,在聊到更加隱秘的內容之后,他們就被6號轟回了自己的臥室。
“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秦非此刻終于明白了。就在秦非腦海中浮現起這個念頭的同時,一直藏匿在空間里的鬼嬰突然冒出一個頭來。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
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什么時候來的?”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
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就。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背后,老頭的腳步聲同樣也沒停。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現,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但那幾個人偏偏像是著了魔似的想出去,這并不符合人在這樣場景下正常的行為邏輯。
廂房中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怎么好看。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你們是想去哪里嗎?還是想找什么東西?”神父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我會帶你去的……”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
作者感言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