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
那他看秦非屋子里的怪物,會不會出問題?
薛驚奇狠狠吸了口氣。這人的兩只手各自分開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右手反手握著那把匕首,正試圖將刀刃往繩索上蹭,動作說不出的狼狽。
這么大塊的石頭,上面會不會有線索?規(guī)則,或者是地圖之類的。船工穿行在一片漆黑的長廊中。貼心的亞莉安在離去前泡了一壺花果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他手上還牽著那群玩家們,刁明受污染的程度比黎明小隊其他人都要更嚴重一點。
彌羊領(lǐng)著秦非,在道路一側(cè)的樹影下穿行。玩家們緊張兮兮地縮在一起,一半人盯著安全通道,另一半人盯著電梯上的數(shù)字,生怕那數(shù)字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跳動一下。眾人迅速匯聚到林業(yè)身邊,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觀察著。
每個副本都在書冊中配了數(shù)張插圖,上面以零星的文字作出了相應(yīng)介紹。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
彌羊正說著,秦非一把拽住他的后領(lǐng):“到了。”幾人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果然看見路邊有個穿著白裙子,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們蹲在那里。只要小秦咬死不承認,別人恐怕也拿他沒辦法。
這是彌羊在某個C級副本中竊取到的boss形象,人面鬼蛛。
看來這項計劃十分有效。不過,饒是如此,密林依舊不是一個輕松的打卡點。
保安巡邏的招募肯定是有人數(shù)限額的,這件事要想辦成,宜早不宜遲。谷梁沒有多想, 他只是純粹地感到疑惑,峽谷路面十分平整,在經(jīng)年累月的厚重積雪掩蓋下, 純白色的路面上連碎石子都不見一枚。
“有事?”刁明站在雪地中,面色焦躁難安:“還商量什么?就應(yīng)該趕緊走!”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
也有靈體好奇他變成如今這副樣子究竟是為什么,饒有興趣地討論著。但這對如今的他來說,也變成了難以完成的任務(wù)。
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fā),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林業(yè)手中的匕首飛出,凌空懸了幾個圈,最后精準卡在操作桿上方的空槽里。
哪像他們幾個,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好相處得不行。現(xiàn)在回想起來,彌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掉的。他能用三個銅錢起卦,算出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和彌羊一樣,這批玩家都十分狼狽,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傷口遍布。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
但……“這是哪里的鑰匙?”他低聲詢問少年。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幡然醒悟:“你在副本里的時候就拿到了???”
“這里原本是那位邪神的封印地,在我的碎片降臨后,封印便順其自然地加諸到了我身上。”
聞人黎明嘆息道:“既然他是受傷才引來的怪物攻擊,那今晚之后我們多加小心,應(yīng)該不會再有危險。”有些玩家,尤其是早晨撐著沒吃早飯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烏蒙以為自己眼花了。
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xiàn)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
怎么說呢?“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
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 攔住了他的去路。她并沒有林業(yè)那樣的好運,在一進副本時就遇到了愿意關(guān)照她的老玩家,呂心的第一場副本完全是靠運氣通關(guān)的。雖然通關(guān)了,但她對副本世界的認知幾乎毫無寸進。在持續(xù)前進百米以后,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來自地面的回彈。
烏蒙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也還好吧,而且他不是還分物資給我們了嗎。”
如果放任不管,一旦七月十五到來,余阿婆打通連接封印之海與現(xiàn)實之間的通道,污染源碎片必將覺醒,本體也會得到感知。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
還好,所有壞的設(shè)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一小半,等到倒計時歸零,蟲子們是否還能夠保持原有的狀態(tài),可就說不清了。
如同鑰匙插進鎖孔、齒輪相互嵌合。缺德帶冒煙的男媽媽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說話時,白發(fā)青年默不作聲地轉(zhuǎn)身,向秦非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兩排整齊的白牙裸露在空氣中,他們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沒有特殊賽事時,A級大廳能夠一次性亮起二十面光幕都算數(shù)量多的了。觀眾們開始按捺不住地竊竊私語。
“池子里這些彩球該怎么辦啊?”彌羊一臉困擾。
作者感言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