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那家伙究竟是幸運還是倒霉。村長嘴角一抽。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沒人知道在這短短幾秒內,孫守義的內心有多么掙扎。秦非在心里默數。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
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顯然,很快就要有人過來了。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我們從街尾走到街頭,看見這家店門口排隊的人最多,就上去湊了湊熱鬧。”
外面傳來修女的聲音,在晚餐即將開始之時,那些頭昏腦漲的玩家們終于清醒了些許。秦非并不是在說大話。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他好奇道:“那,它有什么用處嗎?”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24號是副人格之一,在醫生的記錄本中寫到: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走廊那端的確出現了一個人影。秦非停下腳步。
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他還以為那些觀眾只是像昨夜看華奇偉那樣,是被玩家死前的絕望與驚慌所吸引。
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他是擔心有人會扛不住村祭的壓力,試圖在儀式開始之前偷偷跑路。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那些人都怎么了?”村長胡疑地望了他一眼。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
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這里沒有人嗎?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幼兒園是個大型建筑,又在社區最顯眼的位置,不止一組玩家打過它的主意。
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
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雙馬尾愣在原地。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作者感言
青年眉眼彎彎,神態溫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嗎?就是騙……嗯,引導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沒有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