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即使當場不引發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會在后續的副本發展過程中,因此受到影響。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純情男大。
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
……居然。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沒有人想落后。他叫秦非。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
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蕭霄心中猛地一沉,咬緊牙關,思考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沖出去,才能受最少的傷。秦非眼神閃了閃,心中有了猜測。
“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
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
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相當明確了,醫生的記錄、監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那人正吵在興頭上,沒有留意這邊,蕭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來: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你能不能過來一下?”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
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他只能吃這個暗虧。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啪嗒。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
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可憐的年輕神父連眼睛都不敢眨,兩條腿邁得快要飛出殘影來。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秦非松了一口氣。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普普通通一聲問好,落入三途和鬼火耳中卻宛若魔音穿腦。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作者感言
NPC的口鼻突起,手背上有灰色絨毛,身后長著細長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