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xiàn)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jīng)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xù)消停兩分鐘。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反正,不管怎么說,那個徐陽舒家里是絕對沒有去的必要的。”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說著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那影子是隔空閃現(xiàn)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秦非表情怪異。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fā)出刺耳的刮擦聲。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凌娜和刀疤幾乎是同時墜落祭臺。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操控技能有強有弱,蝴蝶在其中便是最最強橫的一種。
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
緊接著,黑漆木門被人推開,村長和導游出現(xiàn)在門外。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如果找不到導游,我們就再去一次祠堂,去那里找村長。”孫守義寬慰大家道。純情男大。“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玩家們:???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蕭霄補充:“這輛車上基本都是新人。”這不難看出來。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xiàn)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guī)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huán),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如果玩家秦非對本次系統(tǒng)故障處理結果有意見,系統(tǒng)將為您提供第二處理辦法:將非法帶離的NPC遣送回副本內部。”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陣營呢?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xiàn)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這個情節(jié)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監(jiān)獄?
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1分鐘,聽起來時間很短。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qū)別?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蕭霄:“?”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華奇?zhèn)ワw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作者感言
烏蒙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