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實在嚇死人了!
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啪嗒。
斑駁發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還是說,里世界的告解廳和表世界的不一樣?
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怎么了?”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這也讓他徹底打消了停下腳步對付那二人的打算。
嗯,對,一定是這樣!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6號收回了匕首。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
……十死無生。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
孫守義慌忙穩住身形。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忍著嘴角的抽搐開口:“今天是第一天,晚上最好還是先不要出去。”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
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作者感言
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