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目送著她們的身影隱入門后的陰影。
他說完,身前的簾子后面和身后同時傳來了忍俊不禁的“撲哧”一聲。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
嘀嗒。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是刀疤。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墻邊擺著桌子和柜子,上面放著各種嬰兒玩具和柔軟的小衣服,墻面上還張貼著孩童認字用的拼音和畫報,色彩鮮亮,圖片溫馨。只是,還沒等他鉆演出什么門道,很快,門后便傳來了人的腳步聲。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我是鬼?”
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秦非松了口氣。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
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眾人面面相覷。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這NPC兩口子,是真的很愛他們的NPC兒子啊。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
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
“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會在不知不覺間變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個巨大的蟲族洞穴中,那些子民們面對蟲母時那樣。”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被面掀開的瞬間,屋內幾人均是一愣。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作者感言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