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居然。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秦非發現自己遭遇了鬼打墻,因此推斷出,他必須要通過和那個NPC接觸來結束這段特殊觸發的場景。
咔嚓。先前從側門走過來這么長一段路,他可是半點聲音也沒聽到過。
……
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其他注意事項已經寫在了這份《守陰村游玩指南》上,大家可以自行傳閱。”
怎么老是我??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
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秦非眉心緊鎖。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0號囚徒。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
刀疤,絕對不可小覷。實在太抱歉了,原來不是大佬學識淵博,只是因為他不夠勤學好問。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尊敬的神父。”
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8號,蘭姆,■■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那村民一邊說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模樣十分滲人。“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境愈發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四四方方像個衣柜一樣的東西是怎么用的。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這人狡辯就狡辯,話里話外還都在陰陽他,偏偏其他人好像完全沒聽出來似的。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秦非清俊的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不滿,與上午時禮貌溫和的模樣全然不同。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作者感言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