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漸漸的。
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
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其實他有些摸不清狀況。
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這還是秦非第一次看見40%好感度搭配的文字說明,很顯然,隨著npc好感度的逐級提升,對玩家的助力也隨之越來越大。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彈幕為什么會這么說?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蕭霄神情尷尬,但秦非置若罔聞。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直到某個瞬間。
“她應該是14號的里人格吧。”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那是什么東西?”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
速度太快了,其實他什么也沒有感覺到,僅僅只是覺察到,有個什么異物擦著他的手背過去了。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那是一道和手一樣蒼老的男聲,在木箱的一側輕輕囈語著。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
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
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然后開口:
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臥室中沒有找到和父母關系有關聯的提示?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噠。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
這樣算來,應該還剩下十五個人才對。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
作者感言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