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
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
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你聽。”他說道。“三,您將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請勿隨意離開座位、請勿將頭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記,不要開窗!不要開窗!不易啊奧——開——次昂窗——”
鬼火心中涌現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說罷, 程松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和善微笑:“你們這兩天都去哪兒了,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
少年吞了口唾沫。“跑!”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老舊的門軸發出刺耳的聲響。不過,這樣的困境是沒法攔住秦非的。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蝴蝶點了點頭。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
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假如玩家們通過“躲進棺材”就可以規避掉“看了神像眼睛”的懲罰,那這一切消解得未免都太過簡單輕易了。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他找了個形容詞:“更高級一點的那種呢?”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畢竟不是人人都信教。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三途和鬼火雖然并不知道秦非具體的計劃,但聽見那一聲系統播報,其實也已在心中有了猜想。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秦非無所謂地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啊?”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十來個。”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隨著程松的回答,秦非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隨之落空了:“第七天早上,你們已經失蹤了整整兩天。”秦非:“……”
作者感言
豬人搶先所有玩家,在外面啪啪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