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死到臨頭了，也不知他哪來的力量講出這些不著邊際的話：“畢竟，你可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手。”

目不斜視地徑直向前，眸光清澈，看起來品性高潔得不像話，簡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白蓮。

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神情中帶著些許復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偉死了。”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

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見秦非始終沒有反應，NPC也回過神來。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3.店內有且僅有炒肝一樣菜品，進店必須點單。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秦非拋出結論。

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程松這個人只是話少、將理性凌駕于道德情感之上。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

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蕭霄：“？”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祂看不見的地方又在何處？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面前這個人，是絕對絕對不會救它的。

“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雖然導游也在車外面，但那是npc，不能當做正常人看待。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廳中近半數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對啊！

他說。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略過耳畔的風聲隆隆, 如雷鳴炸響。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不見了？？？”一旁，正在幫薛驚奇整理資料的雙馬尾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