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秦非詫異地挑眉。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

“緊急通知——”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秦非額角微抽：“我不需要你的腦袋。”

“這都能被12號躲開？？？”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

他是在難過這本書上的字，只有秦非一個人可以看見，這樣一來，他就沒辦法將書拿出去賣錢了。怎么看都不太像啊。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

鬼女：“……”三對視線齊齊匯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遠處，林業嘴唇顫抖，眼中寫滿恐懼。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

“幼兒園的雜草需要清理。”“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

不愧是大佬！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四角游戲的規則大家應該都知道，游戲需要分成四組，我和蕭霄一人一組，凌娜和林業，孫哥帶著徐陽舒。】

直播鏡頭中，那張被放大的漂亮臉蛋直接引得整個F級大廳沸騰起來。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就像是一群餓狼被放進了養豬場，擁擠的人群被尸鬼瘋狂屠戮，原本水泄不通的空間逐漸開闊起來，越來越多的尸鬼匯聚到了祭臺邊。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

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哦，他就知道！

黛拉修女對秦非的小動作毫無所覺。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

？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聽鬼火說，那個蝴蝶一向肆意張揚，是個非常任性妄為的人，一旦想要什么就必須要弄到手。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