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砰!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寬松的白色襯衣,看起來清爽又休閑,那張五官精致的臉暴露在空氣中,一覽無余。
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好在他的速度還算快,這才在倒計時結束前找到了任務物品。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他們在瘋狂討論與劇情有關的話題,以至于那些內容在秦非面前全部都被屏蔽掉了。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的確。堅持。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秦非不斷觀察著道路兩側,試圖尋找出一些能夠與“出口”或是“祂”關聯起來的細節,可始終一無所獲。這份指南上不少內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十余道人影陸續推開門來到走廊。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蕭霄搖搖頭:“沒有啊。”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一旦玩起來,就算尸體真的出現了,只要他們幾個玩家視而不見,“和平友好”地將尸體視做他們其中原本就有的一份子,就可以一直將游戲持續下去。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就連程松露出些許訝異的神情來。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有人說他們已經觸及到了規則直播的核心利益,被輸送回了原本的世界,從此徹底擺脫了直播。
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
【258人為您點贊,688人關注了您的直播賬號。】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但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氛圍中,安安老師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大。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讓給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問。
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
又是幻境?
4號就這樣被處置。“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作者感言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