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真的好期待呀……”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話音戛然而止。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因此對于玩家來說, 每一件攜帶進副本的道具都是至關重要的。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生現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生情況。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
玩家:“……”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
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
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
蕭霄的聲音從身側傳來,秦非扭頭看過去。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這是要讓他們…?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至于導游。
“走廊盡頭有整棟樓唯一的安全通道。”堅持住!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
蕭霄忘不了,在他的上個副本中,有一個玩家在危急關頭,將陪伴了自己兩個副本的伙伴推出去擋boss。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圣嬰院》副本即將永久關閉,請所有玩家盡快離開!】
再說,這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巧合,恰好在徐陽舒上網買票的時候就看到了旅社的宣傳信息。和七月十五林守英殺人沒什么區別。主播在對誰說話?
陣營呢?
秦非還以為亞莉安有什么難辦的大事, 結果她所求的,竟然僅僅只是希望秦非在提交線索時,能夠在下方的內部邀請碼上填上她的工號。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這個沒有。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他從來不是遇到事情會抱怨和后悔的人,怨懟自己為何沒有提早發現線索,對離開迷宮沒有任何助益。秦非挑眉:“去偷竊什么?”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
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林業又一次催促道:“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艸TMD。
【王明明的媽媽:好感度10521%】觀眾們:“……”
作者感言
“艸!”